“全国60岁以上的老人已逾2.4亿,占总人口的17.3%。”“65周岁老年人已超过11%。”这是我在年报道过的一系列数字,描述中国日益加深的老龄化形势。作为毕业只5年多的80后,我从未想过父亲已经是这2.4亿老年人中的一个。已过六十的他,如今已没有一颗好牙。搬到乡下,妈妈的新家没有广场舞春节临近,我和我的叔叔们又在准备一年一度的长途旅行。近十几年来,我家的春节都团圆在爷爷奶奶的膝下。爷爷奶奶年近九旬,父亲有3个弟弟和1个妹妹。他和姑姑在老家都已退休,我和三个叔叔都在外工作。家乡湖南道县,在湘南与两广交界处。离家最近的机场在桂林。临近春节假期,我一早起来乘车到首都机场,回家的行程便开始了。飞机降落已是下午五点。从机场打车到桂林的长途汽车站,买上最后一班开往道县的车票,六点。坐上3个小时的汽车,就完成了一年一度几千里路的回家行程。妈妈来车站接我。车站在县城的最北边,过去往南走,今年向北去——春节前,爸爸妈妈搬进了新盖的房子。春节前,爸爸妈妈搬进了新盖好的房子,爸爸在门前栽下了两棵桂树。屋后挖出几块地种菜。过完年,他们还打算建一个围墙,再养一些鸡鸭。新房子盖在距离县城往北近10公里的地方,这是爸爸的故乡——梅花镇石下渡村。从车站回家,还得有十来分钟的路程。旅行途中我不爱跟人说话,见到妈妈,才算正式开始了聊天。妈妈从见到我就是一副笑脸。她嗓门大,笑起来也很开阔。不过,一年见一次的母子俩,亲切里有些拘谨,我俩都很客气。“住在乡下好吗?”我问。“好啊。村里的人多,热闹啊。”妈妈说。过了一会,妈妈又说:“不过广场舞也没得跳。倒是你堂婶她们说过不久就会请人来教跳舞,过了年就有了。”我不说话,妈妈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说。“住在县城里,你小姨她们一群姐妹们,下午就叫我唱歌。倒是我在这买了个可以唱歌的电视机,康佳的,也很好。”隔了一会儿,妈妈又开始说道:“好是好。就是外婆跟我说,离她又远了。倒是你爸退休了也没什么事情干,住在乡下,他上午种种地,还和弟兄们喝喝酒、打打牌。嫁给他,就随他吧。”我知道,妈妈不会习惯在父亲的老家生活。言语中,我看出她在尽自己的努力去适应新的生活。另一方面,她要让我对她的处境放心。我不说话,对于他们退休后住在哪儿,自然与我的生活也关系不大。更重要的是,我也解决不了他们退休后怎么才能更快乐的问题。我进了屋,奶奶却还向门外张望村口挨着县城通向北边永州市的主干道,夜里车少,不多一会儿便到了新家。新家是一个三层小楼,与县城里的住所格局类似。房子离道路有十来米远,屋后是一片丛林。进到家里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。爷爷奶奶还在等我吃饭。爷爷长期患糖尿病,不饮酒,我回到家,他斟上了半杯酒。奶奶摸了摸我,走到屋门口向外张望。妈妈拿出手机,笑着说:“你看我给你奶奶看这个照片,你奶奶就等着看孙媳妇儿了。”照片是我在朋友圈发的与一位女同事的合影。妈妈拿着手机笑话奶奶,自己又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。她哄奶奶,也骗自己。平日这幢小楼里生活的除了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,还有我爸的一条柯基犬。这是我从北京给他买回来的短腿小狗,爸爸给他起名叫“呱呱”,寓意着“顶呱呱”。上次回家,因为我与爸爸争执了起来,呱呱把我的脚趾头都咬烂了。爸爸把他牵出来,我有些害怕他再来咬我。他扑到我怀里,舔我的手,显然已经忘记了我是侵犯他主人的坏蛋。爸爸的小狗忘了我是被他咬过的“坏蛋”,很快又和我亲昵起来。我回家的当晚,它就在我的卧室睡上觉了。“我熊你爸爸,狗也咬我。”妈妈教我,只要不跟我爸吵,小狗就会很乖。吃完饭准备睡觉,奶奶又打开大门朝外看了看。妈妈冲她说:“睡了,女孩家不让她来我们这过年,明年再来。”“再吃一口,就能娶上孙媳妇儿了”奶奶刚从西安做完一次治疗,清除了胸腔积液,又做了化疗,身体很是衰弱。腊月廿九,叔叔们就要陆续回家了。小叔一家,从距离道县几百公里的株洲市驾车回来。二叔回家的行程和我一样,乘飞机到桂林,然后回家。医院的教授,回家前一晚上,他将一个小视频转发到我们家庭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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